Wednesday, June 18, 2008

榄球之恋(四)

来美国前听说这边的课容易过,一开学就选了四门4学分的课。期中考分数下来才发现上了老板和师兄们的当。这边的学期短,老师却并不肯因此偷工减料。600多页的定量生理学课本一周三次就讲完一章,每章结束都要quiz。结果闹得每星期四晚都是捧着厚厚的医学词典睡觉。教概率随机过程课的是刚从斯坦福统计系毕业的号称神童杀手的弗思乐老师(Dr. Fessler)。估计他头一回当教授没把握,有宁可错杀千人不可一人漏网的心理。要么是刚读Ph.D下来,怀着千年媳妇熬成婆的委屈。他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广大同学,大伙儿的考试分数也就像他课上讲的泊松分布, 多集中在40-60分区间。只有软件工程课的女老师,人长得漂亮课教的一流不说,对学生也非常nice。可就是德国口音太浓,一碰到字母R就被她重重的后舌音吃掉,让俺这种初来乍到的外国学生不胜其苦,也常常出现作业做错题目的现象。

老板这边倒满轻松。除了每周和诸师兄到他办公室圆桌上喝咖啡报告进度以外并没有什么具体的事情做。但只是通读他的几十篇论文再给师兄们实验室里打打下手也常常给搞得精疲力尽。师兄们都是过来人,看我们每天埋头做作业就予以耻笑,动不动就装模作样地问 “好久没见,你们是不是都打算得A+呢”?


觉不够睡,全靠周末恶补。礼拜六一觉醒过来已经12点,刷牙洗脸给自己烧了一锅鸡蛋白菜混汤面就坐到电视前的沙发上准备看球。今天这场的气氛和前几场不太一样,比赛还没开始,两个解说都兴奋的不行。画面里一个又一个的慢镜头在说几年前的什么比赛,裁判判罚出了篓子,搞得我们学校彻底歇菜,至今无论教练还是队员们都一付苦大仇深要报仇雪恨的样。

“我们到现在只输一场,全国第7,对付一个连top 25都进不了的队还不是手到擒来?”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喝着我的面条汤。

“这么大动静?今天打谁?”阿飞的门开了,探出个头问。

阿飞是我的室友。其实在国内我们就见过。我一个芝加哥大学念书的哥们正好是他在南大17楼的室友。来美国前哥们通了气说好互相照应。就这么着我们俩联系上以后,决定一起sublease北校区大槐树公寓一个台独分子的房子。

“客场打Michigan State,肯定搞定!”

“好!那我就再眯会儿。”

不过没多会儿老兄就回来了, 手里多了碗鸡蛋白菜混汤面。

“你盯着,我马上回。”我把衣服扔进洗衣房火速奔回,比赛哨刚刚吹响。

因为是州内死对头,比赛一开始就火药味十足。不管对方放多少人在面前阻截,双方都憋足了劲玩跑攻,有在气势上肉体上彻底摧毁对方的架势。我们这边的球星是Tim Biakabutuka, Amani Toomer和新生super star Charles Woodson。他们在MSU的队员面前好像也没什么身高体重的优势,甚至还不如对方块头大,经常给撞得人仰马翻。我和阿飞互相瞅瞅,明白这场恶斗下来谁都不容易讨了好去。

这时我们对橄榄球还停留在看热闹阶段,输赢全不影响心情,只有啤酒喝了不少。眼花耳热后阿飞和我常常对裁判吹holding很不理解,明明两边都在推人,为什么只一边犯规?不公平啊!

这场比分一直咬的很紧。别的都记不清楚了,只记得第四节Woodson给MSU的一个WR幌过得分这个镜头,是Woodson年轻时为数不多被soundly beat的一次。最后比分定格在28-25, Michigan State胜。 至此,Michigan的大十赛季输两场,rose bowl梦想破灭。


那年是Nick Saban去MSU的第一年。他在MSU五年里两胜Michigan, 都是以3分优势在主场高比分的shoot out中取胜,教练才华开始展头露角。和我们老实巴交的Carr相比,比赛里他不惧使用各种trick plays, fake punts, fake field goals,进攻变化多很多。那几年的Michigan State扮演的是巨人杀手的角色,成绩不咋地,但碰到Michigan, OSU, PSU就超水平发挥,让这些队常常在大好情势下翻船,失掉争夺全国冠军的机会。现在Saban成了正果,而MSU也自有MSU的造化,不知道他心里会不会感激MSU当年给他的舞台和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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